发布时间:2025-10-17 11:27:04    次浏览
这时候才知道,从小学开始接近的音乐,真正在我生命深处。”张学友比我大一岁,我的“音乐生涯”几乎跟张学友同时,都是从小学开始的。“文革”时候不学习,可是学校的各样活动不少,小学的我参加了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、田径队、武术队、射击队。在宣传队,我学会了吹笛子。严格地说不是学会,因为没有人教,真正是“自学成才”。听见有文艺演出的吹笛子吹得好,便也去买了一支。自己摸索出了音阶,后来也自己学会了变调。笛膜是用薄一点的纸代替,用唾沫沾上,便呜呜呀呀地吹,尽管别人可能觉得“呕哑嘲哳难为听”,自己却很满足。笛子在民乐队中属于高音,所以是领奏。我的音乐悟性还算可以,识谱比较好,每排练一个节目,都是我与音乐老师领着大家练,无论是样板戏还是歌剧 《洪湖赤卫队》。那时候全中国的笛子独奏曲好像只有一个——《扬鞭催马运粮忙》,那曲子就是笛子演奏的珠穆朗玛峰,我也痴迷得不行,每次拿起笛子都要从头到尾吹一遍。上大学后,我与几位同学组成了中文系的小乐队。工作后单身的时候,我有时晚上会一个人在办公楼走廊上吹,走廊是个巨大的音箱,效果非常好,可以将《洪湖赤卫队》中韩英被捕的那段吹得如泣如诉。儿子学小提琴后,我常用笛子给他演示一遍他要拉的曲子,有时也会跟他来一段合奏。儿子便拿眼睛不可思议地看我——我得意于从学校的“明星”成了家庭的“明星”。这些年不再吹笛子了。比较多地欣赏音乐,我的朋友梁真杜帝等发烧友的音响让我赞叹。很寂寞的时候,也偶尔唱歌和听别人唱歌。我曾在一首诗中写道:“能为我唱一首歌吗/让我在长长的沉默后/哭出声来/能吗”。一个偶然的机会,听诗人高伟唱 《回到拉萨》就有了这种感动,而我的《梅花三弄》居然给她的一百首关于梅花的诗带来了最初的灵感。作家高建刚我确信是我的粉丝,常压低着嗓子夸张地模仿着我的浑厚跟我讲话。其实不做我粉丝我也没什么意见,因为,一个人很深的内心不容易走进去。比方,他未必能理解我自己跑到练歌房去唱邓丽君的歌,一唱几个小时,仿佛陶醉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一种虚幻的美丽里,自己做了一次自己的明星,自己做了一次自己的粉丝,自己做了自己的一次心理按摩。这时候才知道,从小学开始接近的音乐,真正在我生命深处。一直想作词作曲写一首歌,只是音乐能力恐怕达不到了。但去年还写过一首词,请岛城音乐人张乃衡谱了曲。也许有一天会彻底离开音乐,缄默起来,但我想,即使如此,我的“音乐生涯”也未必就结束了,或许只是以别的形式存在罢了,比方,听一朵花开、一片叶落、一阵风过…… ◎邵竹君作者简介:诗人,上世纪八十年代起作品散见于海内外报刊,出版和主编诗集数部。